那官員一愣,
心想這是哪裡跑來的瘋子?
接待個使臣而已,
為何口氣如此之兇惡?
蔡京當即轉身,對完顏希尹笑道:「老夫早已命人備下美女二百名,專門服侍眾位將軍,請貴使放心。」
完顏希尹微微頷首,而後低聲道:「蔡太師一片盛情,本官看在眼中,比剛才那寧策,不知好了千百倍。」
蔡京頓時便感覺有些得意,急忙說道:「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說乎?此乃我漢家待客之道,貴使千萬不要客氣。」
完顏希尹也不推辭,對蔡京拱了拱手,便在官員的帶領下,大搖大擺進了鴻臚寺。
蔡京擦了擦額頭的汗水,轉身對白時中,吳敏等人,惡狠狠說道:
「好好一場接待使臣的盛事,差點被寧策這小匹夫破壞!
諸君都是見證人,且隨老夫一起,前去官家面前,彈劾此人!」
張邦昌一臉的大義凜然,「相爺說的是,寧策囂張跋扈,縱容手下,尋釁滋事,破壞宋金關係,此乃我等有目共睹,下官願為相爺作證!」
白時中也說道:「相爺說的是,若不是相爺當機立斷,處置危機,只怕今日一場血光之災,就在眼前。」
吳敏在旁邊,聽得心中鬱悶,
心想明明是自己出來斡旋,說服完顏希尹讓步,怎麼到了白時中口中,就變成蔡京出頭,化解危機了呢?
當著自己的面,搶自己的功勞,這白時中,未免太過分了。
蔡京當即帶著眾人,前去宮中,準備進讒言。
卻說寧策帶著手下,回到府中,想起今日發生之事,心中猶自氣惱。
王寅在一旁看得真切,想了想,卻也嘆了一口氣,有些欲言又止,
這時卻見曹猛匆匆趕來,臉色慌張,「王爺!不好了,昨晚豬場進賊,偷走不少鳳眼蓮。」
寧策聽了,頓時大吃一驚,「昨晚不是讓你派人嚴加看管么?怎麼還被人偷了?」
曹猛自知理虧,便低了頭,不說話。
寧策只得搖頭,嘆息道:「倒不是本官敝帚自珍,只是這鳳眼蓮生長極快,所過之處,沒有生物能競爭得過它們,京師又是多有河流,若是鳳眼蓮繁殖過快,堵塞了航道,那可如何是好?」
寧策可是知道這水葫蘆的厲害,在後世的天,朝,經常泛濫成災,堵塞河道,以至於官府不得不花費人力物力,去江河裡捕撈它們,免得它們搶佔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間。
想到這裡,寧策眉頭緊鎖,
王寅上前進諫,
「賊人偷走鳳眼蓮,目的無非是種植它們,作為飼料,此物只有王爺這裡有,別無分號,
王爺可先去開封府報案,請張叔夜大人派人嚴查此事,同時派遣人手,前去京師內外河道,尋找鳳眼蓮的蹤跡,
只要發現此物,便可順藤摸瓜,找到賊人下落。」
寧策聽了,深以為然,於是便吩咐下去。
曹猛離去后,王寅大著膽子上前,稟道:
「王爺,屬下有句話,不知當講,不當講。」
寧策看了看王寅,略一沉吟,
「說罷。」
王寅道:「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,皇上對大人的觀感很不好,今日大人又與金使產生衝突,屬下以為,大人應儘快離開京師,趕回西北,方是正途。」
寧策聽了,不禁幽幽地嘆了口氣,
「本王乃是本官家徵召而來,又是接待副使,如今官家沒發話,本王擅自離京,豈不是又給他人以口實?」
王寅皺望向寧策,「不知為何,屬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,總感覺最近的京師,會出事。」
寧策望著對方,微微一笑,「放心吧,無需擔憂,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,
所謂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,
本官很想知道,
此番天下英傑,雲集京師,
究竟誰是那個蟬,
誰又是笑到最後的,
那個黃雀。」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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