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免入戏太深。”沈知玉目如寒潭，冷声嘲讽道。
沈灵玉倒是不气不恼，“你还真是……一点都没变。”她脸上露出一点古怪的神色，“果然像记忆里面那样执拗死板。”
“你不必用言语迷惑我，我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。”沈知玉语气平淡。
“你信不信是你的事，说出这件事却是我想做的。”沈灵玉缓缓吐出一口气，“知玉，你可曾因为当初的所作所为，对沈灵玉有过一丝歉意？”
沈知玉想到少女落下悬崖时那双惊恐慌乱的眼眸，心底出现波动，但是她面上保持镇静，“你没有资格问这样的问题。”
“是吗？”沈灵玉轻笑一声，她微微抬起手，有一件黑色细长的物体出现在她掌心，“那曾经的沈灵玉有资格问你这样的问题吗？”
沈知玉目光落在她手心上的匕首上，瞳孔一缩，心中掀起了惊涛巨浪。
“你……”沈知玉不敢置信的抬头，欲要质问时，目中却出现了一蓬巨大的火光当面扑来。
来不及多想，沈知玉一直掐在手中的法诀一指点出，一道隐隐出现实质的剑气迎向火焰，同时身体急退之时，清琊剑在她周身急速旋转，挥洒出一道又一道剑气，将身体覆住，化为三层护盾。
就在火焰和剑气即将撞上之际，那道火浪突然一分为二，从两侧绕开了剑气，然后直直朝她冲来。
“蓬”的一声。
火焰撞到剑气护盾之上，融开最外层的那一层护盾之后，就悄然消散了，只剩下中心处一道符箓在她身前绽开。
定睛一瞧，居然是显容符。她脸上施展了幻颜术，这显容符就是解除幻颜术的方法之一。
但是沈知玉却没有在意这显容符，而是轻轻摩挲了下还有些温热的手指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，那道火焰退去之前，好像用火舌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指尖。
幻颜术失去效果，沈知玉的真实面容显现出来。
沈灵玉看着面前不远处站着的人，她平凡面庞褪去后露出来的脸庞，修眉凤目，挺鼻红唇，面相大气英美，却不似男子般刚硬，身形高挑四肢修长，加之独属于剑修的冷峻桀骜气质，看上去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。
沈灵玉看着沈知玉与记忆中低眉顺眼截然不同的形容样貌，“嗤”笑一声。
她将在指间穿梭的金红色火苗握在手心，然后缓缓攥紧，无视脑海中传来的痛呼声，目露森然，从牙缝里轻声挤出几个字来，“吃里扒外，自私自利之辈……”
沈知玉抬起头来，看着沈灵玉手中的匕首，沉默良久，问道：“你手中的匕首，是从何处得来的？”她之前明明将那匕首葬入了沈灵玉的坟墓之中。
“你看看你，总是这么倔，明明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，却总是不肯相信……”
“知玉，你难道不相信我吗？”
“知玉，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的。”
“知玉，你会不会保护我呀？”
“知玉、知玉，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吗？”
……
一句接着一句。
面前沈灵玉轻飘飘的声音慢慢和记忆中那欢快飘渺的声音重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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