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春分也老实了。”
“往日里铁阎王一个,也有这么灰溜溜的时候,风水轮流转啊。”
春分巴不得上去和他们打成一团,但现在懒理那些闲话。
她快步穿行到家祠院外,伸手去推发现锁上了,里面传来婆子轻挑的应声:“二姑娘在禁足,老爷吩咐的,不许任何人见。”
春分喊道:“我来给姑娘送东西!”
听出她的声音,里面几个婆子有点儿怵,围头合计。
“你敢拦她?那可是个愣主。”
“老爷那天发了天大的火你没看到?叫晨哥儿打了三十个手板子,又把二姑娘关在这里叫咱们守着,你敢开这门?”
“那这……”
“不管不管。”
里面没声,春分怒气上头,狠命敲院门。
‘砰砰!’
‘砰砰砰!’
‘砰——’
屋里的林照猛然抬眼。
她跪在蒲团上,浑身酸痛欲裂。
半个时辰前她就醒了,两炷香燃尽,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。
但林照不明白,她不应该活着。
面前这一列祖先牌位,金炉,檀香,案上落着的白灰。
——故儿林信之位。
是早夭的大哥。
她眸子满是不安和疑惑。
林照,表字明微,云麾将军林致安嫡孙,文道二年七月初二嫁入荣王府,为世子陈望正妻,名动庆京,只是新婚过后,这位世子妃的消息从此湮灭在那街头巷尾里。
直至十六年冬,文昌令薛道代颁天子诏,绞杀荣嗣王陈望,夷三族,覆巢之下无完卵,她也没能活。
钝头木钗生生刺进喉咙。
附着在回忆里的痛苦犹如细蛇撺掇在五脏,林照捂住嘴巴,冷静下来思考,至少……她本应死在荣王府,而不是娘家祠堂。
“开门!你们这些老货!”
院外的人大喊。
春分!
林照不可思议的回头。
她费力起身,直直的往前走,一把推开屋门,风雪霎时如刀割脸。
院门上了木闩,院里白皑皑一片雪,墙上积的老厚,只剩下右边靠墙处那颗粗壮的参天老柳树,叫雪压的弯腰。
角落里搭了个小木亭,矮矮的很粗陋,里头烧着炭盆,架着炉子在煮茶,盯守着林照的几个婆子坐在里头取暖。
见林照站在屋门口,婆子们面面相觑:“这……二姑娘怎么出来了?”
一听这话,院门外的春分发了狠,侧身冲撞,竟将木闩给撞断了。
林照记得这景儿。
那年正月十五,太后借上元宴亲召见父亲入宫,后者回来就定了自己和荣亲王世子的亲事,她不肯,父女两人吵得不可开交,做父亲的被如此顶撞,当即罚她手板,又叫人关在祠堂,直至她同意联姻。
林照是铁打的性子,手心打烂了也不吭声,在祠堂生生饿昏过去。
那是文道二年的事,林照看着来人,一时难以判断。
难不成回到了过去?
春分裹着厚厚的红褐色的短袄,只有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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