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懂事以来,便被生父杀了生母的猜测侵扰,陆呦鸣自来多思多疑,除了外祖与身边人,几乎不肯对旁人付出半分信任与真心。
她总是敏感地揣度对方的恶意,直到确定安全无忧,方能展露诚挚的笑意。
徐氏早已发现了这点,暗中矫治了许久,却收效甚微。
好在长袖善舞技能满点,陆呦鸣寻常与人交往不受影响,徐氏只得暂且丢开手去,只望日后成婚生子,有个知冷知热的姑爷暖化那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心。
故而纵使花笺名讳已定,只凭陆呦鸣心中百转千回,想要她毫无负担地与居烛尘分享心事,此刻也是难如登天。
若要瞒他,又觉心虚惭愧,伶俐的口舌转而变得支支吾吾起来:
“就、就是有些、有些过往之事,想要问他……”
居烛尘见她不愿深说,又从囊中取出一捧甜花,体贴地转了话题:
“那便待你身体好些,再去问那书生吧!左右,也跑不到哪去。”
他的语调难免带上了丝缕嘲弄,陆呦鸣先是一愣,进而想起靳无声动弹不得的脚踝,不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。
此时他们倒也算得上一句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,一个伤,一个病,都被困在影狩卫的官邸动弹不得了。
陆呦鸣神思清明了许多,这才有心力打量起四周的摆设,好奇道:
“这间厢房,可是你们影狩卫的客房?”
房间倒是收拾得干净整洁,床榻位于墙角,挂着朴实无华的素色帐幔,墙壁刷得雪白,除了正中央置了几张檀木桌椅,间或摆了一套紫砂茶具,整间屋子竟如雪洞般冷清无趣。
既无纨绔子弟的奢靡无度,亦无女儿家家的娇柔清香,实在符合影狩卫官邸的肃杀之气。
不待居烛尘回答,门外便有一道豪爽的笑声迫不及待插入进来:
“陆县主却是误会了,这种半点情调都没有的房子,只有我们督查使大人才能住得惯!”
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,在陆呦鸣惊诧的目光中,杜宇朦夹着一卷文书,青衣白衫,风流倜傥,施施然踱步晃进了屋内,口中犹不止歇:
“放在别处,我家世子实不放心,便将娘子移转院内,全为安全起见。”
居烛尘拍了他一肩膀:
“就你多嘴!”
杜宇朦佯装被拍得踉跄了几步,甩了甩手中厚厚的一叠纸张,对着上峰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:
“您不好与县主倾诉真心,做下属的,怎好不为上峰排忧解难呢?”
一句玩笑话,说得陆呦鸣两颊再次烧起,红彤彤似那清脆可口的苹果。
嬉笑一番,杜宇朦恢复成正襟危坐的二把手模样,恭身与居烛尘道:
“业已夜深,宫中天使传来急令,还请大人随我去前院理事。”
居烛尘眸色一暗,宫中来使,定有大事。
陆呦鸣念起明妃与芙嫔,心头一紧,只得勉强摆出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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