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皇后简直欲哭无泪。
她不过稍得几天恩宠,更奢一步,欲求子嗣傍身。
何况宴席之上,膳食忽冷忽热,偶有忌口的食材误入腹中,造成一点轻微腹泻,实属正常不过,哪宫的妃子也不会将此当成大事。席氏本欲抓住这档空子,再行勾引之事,务必将晏帝请到自己寝宫过夜。
为防万一,皇后特意精挑细选,从野心勃勃的三等宫人中挑拣出最好摆弄的执灯宫女,许以锦绣前程,命她换上一等大宫女的衣饰腰牌,在清凉殿的后厨自如来去。
她本就暗存捉弄之心,加之手段简单粗暴,不过转瞬便漏了马脚,如今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了。
纵使席皇后口口声声叫嚷着自己没有下毒,陆呦鸣却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,只将证供整理明晰,交由圣颜决断。
不过半日光景,席皇后的宫室便被影狩卫秘密封锁,只进不出,静待圣决。
席心玦决意留在姑姑身边陪伴,陆呦鸣也不勉强,只是叮嘱她道:
“你也是圣上亲封的县主,若是有那狗眼看人低的狂妄之徒欺辱于你,万不可畏畏缩缩,堕了自己的傲气与底线,好不好的,只管打回去便是!”
席心玦只是流泪称诺,面目苍白如雪,再无当日初见凛然不可犯的席氏贵女之态。
管事与宫女交由镇守在外的影狩卫接手,陆呦鸣只身前往明妃的宫室,虽然席皇后嫌疑陡增,只是职责所在,余下该完成的问询,一项也不能亏空。
明妃早已得了消息,门户大敞,只在用于会客的主殿煮茶燃香,宽大的广袖拂过冉冉升起的浮烟,氤氲一派无欲无求的怡然姿态。
宫女恭迎县主入门,席皇后出事的消息被晏帝出手压住,并未传彻后宫,陆呦鸣却深知必此项必不包含明妃在内。
待到殿内,陆呦鸣盈盈下拜,不过半礼便被一双暖如火石的手掌搀扶了起来。
明妃眉眼弯弯,透着说不出的舒心与欢宜,再无早先面对席皇后时的强势姿态,柔声唤道:
“县主快坐下,尝尝我的分茶之术。”
她将陆呦鸣推到客座,手点三下白玉壶嘴,山水清甜,焚煮沸腾,倾倒入杯后将进上的贡茶数次相沏,瞬间茶香四溢,白瓷杯托于掌心,但见碧绿的茶叶在汤水中荡漾沉浮,起落升降。
沏茶但需平心静气,陆呦鸣只在一旁默默看着,花王娘子的灼色仿佛被弥漫的清幽浅香洗尽铅华,余下清明静淡,黛眉舒展。
香茶入口,醇和甘美,回味无穷。
陆呦鸣不禁赞叹:
“竟不知娘娘沏茶之术如此高超!”
明妃回以浅浅一笑:
“我能做的,不能做的,娘子不知的可多了去了!”
她亦是快言快语的爽利人,不愿与陆呦鸣虚以为蛇,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道:
“娘子在我这里过场一趟,便去芙嫔那边说说话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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