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容浅叹了口气,埋头绣字。
恶缘易结不易解啊。
往后凌表弟再来家中做客,她躲远些才是正经。
苦熬一夜,总算把一幅心经绣好,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布满绢布,她打着哈欠伸懒腰,顶着一张苍白疲倦的脸,把在侧间休憩的小丫头叫起来:“柳枝,我已经绣好了,你且拿着这个交给二娘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她脸上的黑眼圈深重,看上去极为憔悴,她交了绣品,正打算回屋去睡个回笼觉,又被柳枝叫住:“小姐,夫人交代过,您要连着三天去小佛堂念经祈福呢。”
她深深叹气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念经祈福,也不是难事。
“我交完绣品就会去小佛堂。小姐您可千万别偷懒。”
叶容浅微笑:“我现在就去。”
青烟缭乱里供着金身佛像,他有大智慧,大慈悲,拈花而笑,静静地看着虔诚跪拜在下面的少女。
她真的有在很诚心地念经祈福。每一次跪佛堂的时候,她都有十足的诚心。
她在问佛,到底还要积累多少善缘多少功德,才能求得下一世的平安喜乐。
佛不答她。
因为这是妄念。
在府中半个月,她几乎没能睡上一个囫囵觉。
临近年关,她跪了三日佛堂后,二娘忙于府内事务,没空理她,二妹妹三妹妹就时常来找她,知道叶容浅绣活儿好,便央她做些荷包锦囊,打些结子,以便过年打赏下人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容浅一心想结善缘,便一口应下,紧赶慢赶,熬夜做了好些,亲自给三个妹妹送去,今日才算是完工。
她放下针线,揉揉眼,长出一口气:“今日总算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。”
凑到铜镜前,映出的是一张模糊的脸,却依然可见其面色极差,眼袋黑眼圈重得吓人。
她屋里的大丫鬟在大屋里同小丫头们斗牌玩儿,不时传来嬉笑声,还有小丫头委屈嚷着耍赖的声音。待叶容浅出门看时,只见桌上一片狼藉,几盏残茶还冒着白气,中间还搁着一碗舀了一口的杏仁酪,果皮瓜子壳儿撒了一地,她画的画被揉乱了,随意地弃置在地上,画上女子的脸被泼了酒,洇开成污浊的一团。
见她出来,屋里陡然静了一静,有个刚来的小丫头怯怯地看着她,想要站起来,被旁边坐着的人一扯,身形晃了晃,又坐了回去。
她这个大丫头叫蔷薇,是二娘拨过来的,伺候她也没多久,相处下来,倒是个口齿伶俐的丫头。见叶容浅出来,她站起来笑道:“小姐绣活可是做完了?”
叶容浅额上青筋跳动了一下,深吸一口气,缓缓地吐出来:“是啊。”
蔷薇福了福身:“我们这是小玩意儿,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,小姐可千万别见怪。”
“不见怪,不见怪。”叶容浅弯腰捡起地上的画,拿手里抖抖,扶额,“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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