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破了。
风焕时常不解,从御花园到后宫费时不说,又天寒地冻的,寒风凛冽,在哪里吃饭不是吃饭,不知道风煊为什么非要跑上这一趟。
风煊只是微笑。
风焕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得,在寒风远远地看见殿窗上透出来的灯光,知道灯下有个人在等着,这一整日的疲惫与劳乏便会完全消散。
跑再远也值得。
只是风煊今日过来,谢陟厘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灯下等他,而是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,双手抱着膝盖,一动不动。
宫人们正要跪迎风煊,风煊摆了摆手,让宫人别出声。
然后敛去足音,缓步上前,弯腰将团着一团的谢陟厘整个地抱了起来。
这一抱才发现不对劲,她身上简直没有一点热气,冻得跟冰块似的。
“这是坐了多久?”风煊的眉头皱起来。灯光从殿内照出来,将谢陟厘的脸照得半明半暗,风煊仔细审视了一下,“有事?”
“没、没多久……”谢陟厘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脸都快冻僵了,迎上风煊的眼神便知道这声音一抖就把自己出卖了,干脆老实承认,“是有点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我能先不说吗?”谢陟厘道,“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。”
灯光映着她的眼睛,眸子有剔透的光,风煊早就发现了,被她的眼睛这样望着,实在很难说不。
殿内暖融融的,把谢陟厘身上的寒意与僵冷一寸寸化开。
风煊如今虽未举行登基大典,但实际上已经是整个大央的主人,衣饰却越发简素起来,从前进宫还要按品穿亲王袍服的,如今只穿一件素白圆领冬袍。
虽说是身在孝期,按亲王规格亦可用银线白线刺绣之物,风煊却像是回到了天女山大营,怎么简单怎么来。
他身段颀长劲瘦,便是简单的衣物也穿得出端然风致,谢陟厘几乎是一瞬不瞬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他先是命人把炭盆移近些,然后从宫人手里接过暖炉递到谢陟厘手,再盛了一小碗羊肉汤递给她。
这一切他做来无比自然,好像两人已经共同生活了一辈子。
炭盆的暖,手炉的暖,羊肉汤的暖……包围着谢陟厘。
一整个白天都没有想清楚的事,在这一个瞬间,她想清楚了。
“阿煊,我喜欢你。”
这一句突如其来,风煊刹那间一喜。
可这喜色只如昙花一现,他转即便狐疑地端详起谢陟厘来。
谢陟厘知道他狐疑什么,因为正常情况下,以她的性子,这句话还没到喉咙她就会觉得烫口。
“我一直没有告诉你,宫变那天晚上,你从房顶跃下来,我心里很高兴。”谢陟厘的眸子清冽极了,声音轻得像梦似的,“我知道这很不应该,你来了也是赔上自己的性命,可我一面不想你犯险,一面又因为你是为我而来,而觉得好高兴。我那个时候想,死就死吧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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