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殿后。
四爷正在客厅上药,两位护士,安安静静,一位敷药,一位拆杉。
罗副官情知四爷此时不宜出院,却也不敢多言,四爷面部炕出怒色,那是碍于有护士在,而尽管如此,罗副官还是看出了四爷的内火!
护士退出后,四爷‘当’地将手上的点烟器丢在茶几上,说:“安排一下,回警备部。”
罗副官不得不说了:“四爷,枪伤不比别的,公务可以暂缓,您不愿住院也就罢了,好歹回公馆修养几日再……”
他的话给四爷挥手打断了。
四爷颜色不好,不回公馆,警备部有他的办公套间兼卧房,再拔几个警卫服侍,四爷说:“就这样办!”
如此也就不能再多言,罗副官只好从命。
怕有遗漏,出发之前难免要各处检点一番,罗副官已是晓得少奶奶离去,故他亲自入卧房替四爷检点查看。
遗漏倒是没有,只是情形灰败,一进门,白线拴着的雀仔蹦在了脚上,他正要俯身去捉,却又蹦到了地毯上,也不晓得毛上怎样淋了水,一身的翠色淋下去一半,成了一只半绿半灰的丑怪东西;
露台上的乳燕也跑了一只,余下一只缩在棋谱上‘咕咕咕’地唤,黑白棋子撒了一地……
他看着这等景象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,不晓得因何功夫,就衰败至此!
四爷是再没有进卧房一下,待医生们会诊之后,带着几个便衣,轻车简从地冒雨回警备司令部了。
看样子是跟姨太太制气了,不过罗副官晓得,对于姨太太,四爷现在是怎么做怎没对,远也不对,近也不对。造化!
卫队全部撤哨后,罗副官最后走的,临行时问老妈子:“昨夜四爷跟少奶奶吵架了?”
老妈子说:“好好的,不曾吵。”
这倒可怪,既不曾吵架,怎样就激出四爷这样大的闷气。
他算不行,只晓得吵架事大,就不懂夫妻不吵便是死水一潭,冷漠更甚。
四爷一向不怕少奶奶闹,不闹才棘手。
今早他是气坏了,天不亮给雨声唤醒,睁眼时触到怀里的小身体,白软娇气,免不得又引出一回事。事后他去浴间简单清洗,进去时映月不着一丝赤`条`条地卧在绸被中,然不过二分钟冲洗毕出来,便见映月上下绸衣齐楚,正低着头向门口去。他一愣,看看窗外,天才刚只蒙蒙亮,“干什么起这么早……”
再一看,她双手挽着手袋,倒像是要走的样子,他蓦然有些发愠,晓得她根本就连身子也没清理,道:“不要洗一洗吗?越来越邋遢了……”
月儿只是不吭气,来时什么样,走时还是什么样,低着头,闭着口,一双小脚一点一点向门口移,只想脱身……
那一刻他真是扯过来毙了她的心思都有,在她看来,她就是来伺候事的,完事就该走了,全无半点夫妻情分!
后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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