斑驳,内页却保存完好。阳光透过书架,照得飞尘也微微发光。那些古老文字也和光同尘,缓缓从书页上浮动起来,伸展横竖撇捺,逐渐构成了一个人的身形。不过几秒钟,它已和常人无异,除了阳光偶尔会穿透这具躯体,将身影照得些许透明。
“今日来得晚。在下还以为,张君是不会赴……”
“约”字都未出口,张聪已经抓起一把试卷,塞了他一嘴。他呜呜啊啊说不下去,只能转过身,便听见一阵咀嚼声,那些语文卷就这样被他吞了下去。
张聪问:“好吃吗?”
这妖怪点点头。
张聪说:“那就给我快吃。”
妖怪说:“小兄弟,岂可用这种强硬手段对待前辈。用如今的话来说,你这是用暴力解决问……”
张聪又塞了一把卷子堵住他的嘴:“你再烦,我就用更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。”
妖怪眼里泪光盈盈的,只能囫囵吞枣,腮帮子都嚼得鼓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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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这只妖怪,是一只书妖。
不知道几岁了,也不知道藏在这地方多久了。图书馆的这个地方常年没人理,有天张聪值日,强迫症发作,实在是受不了有个旮旯脏乱差,抄起了扫帚就冲了过去,然后就撞见书妖出来遛弯。
理科男对于这种神神鬼鬼的玩意儿,大多缺乏处理相应问题的脑神经。张聪撞见书妖,就问了三个问题。
“你是谁?书妖?”
“干啥的?神仙?……妖怪里头你都排不上号啊。怎么混的啊你。”
“平时吃啥的?哦,吃卷子啊。”
三个问题就解决了一个物种文化冲突以及生物饲养问题,并且明确了这个自称书妖的妖怪不但处于妖怪的最底层,还处于地球总生物链的底层。妖怪见到了张聪就开始哭,哇哇的,说自己一觉睡过了头,现在南柯梦醒,故人不再,茫然无措。
出于人类的发达移情心理和同情心,张聪答应他,不会把他附身的那本书拿去烧了,也不会赶他走。理科男强悍的神经给了书妖一种错觉,就是这个时代的人,真是友好啊。
张聪不忍心告诉他,如果他是在南边些的G市醒来,估计只会被当地学生问三句话。
“可唔可以食咩?食呀?点食?”
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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