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亡的事上,他已能快速分辨对方没有明言的第二层意思。
但他小时阴影太重,已懒怠再尝试与陌生人建立什么友善亲密的关系。
这样就不用费劲理解别人的意图,更不用苦恼该怎么应对才正确。
他很喜欢上战场。
从第一次被派到南境督军,他在战况紧急时提刀上阵后,就突然发现,“敌军”,真是天底下最让他舒心的一种存在。
完全不必思考对方的言行举止背后是善意还是恶意,更不必担心自己做出错误的应对。
敌军嘛,明摆着就是想让他死,这还要怎么应对?想办法杀就完事,绝不会错。
但李凤鸣那女人不是敌军,至少名义上是他的妻子,这就很棘手。
萧明彻停下研墨的动作,若有所思地瞪着那个信封,俊美冷面上泛起不自知的迷茫。
信封上“萧明彻亲启”五个字,其笔势恰如书法大家所言,“徘徊俯仰,容与风流,刚则铁画,媚若银钩”。
人们常说见字如面,这字迹竟真的让萧明彻错觉,那个奇怪的李凤鸣好像就站在眼前。
廉贞说李凤鸣待他“情深义重”,他也记得新婚那夜,李凤鸣在他陷入两难时,站出来当众保护了他。
那夜在喜房,金秤掀开盖头后初相见,李凤鸣就承诺过,从此与他做“表面夫妻”,合作共生,但互不侵扰。
这种描述在萧明彻听来是非常舒适的,可他至今也不敢完全相信。
毕竟,李凤鸣那种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漂亮女子,言行举止背后的善恶真假,最是难测。
或许,最安全的应对之法,还是冷漠以待,保持距离。
想到这里,萧明彻提笔蘸墨,写下“知道了,多谢”。
在等待墨迹干涸的间隙,他随手将那封并未拆开的信夹进案头的兵书里。
三月中旬,李凤鸣收到了萧明彻的回信。伴随着回信而来的,还有一盒南境海域特有的珍珠。
看到那照旧不能称之为信的信,李凤鸣并不生气,反而笑了:“比起上次的‘嗯’,这回我算不算是多赚了他四个字?他这是让我不要插手的意思吧?”
淳于黛有理有据地推测:“淮王殿下虽是因与您和亲才晋的亲王,但之前毕竟是成年开府的郡王,想来多少也有些根基。既提前从您这里得到了京中有异样的消息,大概已有了腹案对策。”
“嗯,我也这么想。行吧,既他有法子自保,我正好省点脑子。”李凤鸣放下心来,伸手捞过那盒珍珠抱在怀里,笑靥如花。
“我突然发现,萧明彻这人还挺有意思。虽写信吝墨,却每次都记得附上赠礼。这盒珍珠,可比之前皇后娘娘赏我的那些东西实在多了。”
早前皇后为嘉赏李凤鸣在滴翠山侍疾之事,赏了些打了“少府御制”印的珍玩,以及一些寻常人不能逾制佩戴的首饰,当时李凤鸣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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