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暇的时候他都听白方海聊家里的事情。
乡下到底是没什么钱,唯一的电话在村口,老母亲要走二十几分钟的路才能到,所以约定好了时间,无论刮风下雨白方海都会打一个电话过去。
谁知道这次电话再接起来得知的是母亲的死讯。
王钊知道这一直是白方海的心结,毕竟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手把自己拉扯大,甚至没能给对方送终,临终前的最后一个电话还是两个月前打的一通。
换作谁都会成为心结,只是王钊看不下去白方海就这么自暴自弃,整天活得不像个人样。
王钊没说话,喝了一口酒,也不理对方。
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,也无法站在对方的立场开导他,才想不出把战友从深渊拉出的办法,就只能这么沉默着。
“老板,这可不行啊”
王钊和白方海坐在一起喝着,李勇李煜坐在另一桌也一边喝一边吃,就这么听着店里的第三桌客人突然吵了起来。
这店声音实在是惨淡,整个店就五个桌子,只有他们这么三伙客人,细算起来也只能算两伙。
开口说话的是个老大爷,衣着穿的不是朴素,是有些寒颤了,那衣服看起来饱经风霜,破布一块儿又一块儿的补,那颜色不知道是原本就那样,还是已经洗不出原来的样子。
黑发夹杂着白发,看得出是上了年纪,要背是弯曲的,看得出常年累积的干活身体已经无法承受,双手也是黑黄,黑黄的,一看就是常年干活儿的人。
“有什么不行的”坐在对面的人不耐烦地开口。
这人一看就不属于这里,穿的是一身休闲装,但都不是什么便宜的杂牌子,整个人打扮的干净又工整,看得出是有点儿家底的人。
这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,看起来凶神恶煞的,不吃不喝就站在身后,光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儿。
“不是当初说好了,我们种水果,收的时候,按照五块钱一斤算,怎么现在直接跌倒了八毛你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呀”老大爷激动地喊出来,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。
对面的声音实在太过响亮,王钊只能转头去看,那个男人拿出牙签儿踢了踢呀,像是不紧不慢的,王钊这时候又去看白方海,对方一脸严肃,显然是认识这个老大爷。
“这有什么办法呀,这是我的错吗谁让今年物价跌得这么严重我不按这个价格收,难道赔钱卖出去啊”男人显然有些不耐烦,明显是不想再争论。
“我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呀,老板,种子驱虫,再加上种植,不说我们辛苦费,不说我们流出的汗水,光是我们花出去的也没有这么点儿钱啊”老大爷说着。
“少废话”男人彻底不耐烦,狠狠地一排桌子站了起来,“你们爱卖不卖,我就这个价格,不卖就烂在地里吧。”
男人说这一摆手就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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