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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字一顿：“李宛云！究竟在发什么疯？”
宛云淡淡说：“我连这话都敢说了，冯先生大概相信我不是在过家家。”
冯简盯着她，几天了，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后悔。实际上，冯简已经故意不让他自己去想这意味着什么。
“整件事，算下来我其实是不吃亏的，但呢？”冯简缓慢说，“执意要嫁我，有些事情我觉得该先话知，”他正色道，“我并不是什么好人，现在不是，以后也不会是。我当初承诺对宛今的事情，结婚后也会都对做到。的生活开支部由我负责，但李家其余闲杂人等不要指望我为他们掏一毛钱。公司和管理的事情，我不希望从嘴里听到有关它的任何话。还有作为妻子，要知道自己的义务，必须陪我参加各种商业，我希望的言行能稍微……控制一下。还有，我是丈夫，不是想象中的梦中情人，别对我抱有不切实际地幻想——至于说的和别的女人身体接触……”冯简竭力控制住尴尬，“这点可以放心，我还没那么闲到去拈花惹草。”
宛云听完后点头：“很公平，我会做好妻子的所有职责。”又淡淡说，“包括和的身体接触。”
冯简估计自己这几天被眼前这位吓多了，已经锻炼到和她一般的功力，听了这话也只哼哼笑了声。
宛云补充说：“但也不要太期待。男人面对同一个女人久了，总会厌倦。”
冯简立刻又觉得自己对面前的女人实在很无语，他板着脸说：“我希望李大小姐再签署一份声明。我是不会主动离婚的，但这婚姻若最后因的过失而走向破灭，必须双手空空地离开，我签署的所有婚前协议都会作废。”
宛云颔首：“把文件装好留给珍妈，我签完给。记得别让我妈看见，别让她知道。”
冯简举目看着她，心情复杂。
十年前，他和宛云总共见面不过两次，一次场景慌乱，一次场景昏暗。但不管在何时，这女子言谈举止都隐着几分冷淡傲气，虽然面色温柔，但逢人很少真正微笑，愈发显得出格美丽。如今她磨淡少女过于锋芒的漂亮，容貌未见老，但眼睛里总觉得失去了什么神采。
冯简心情复杂，脱口而出：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？我都比十年前要过得更好些，怎么越活越差？李家有那么没落？”
这话是伤人的，宛云怔了两秒，随后恢复一贯冷淡但有笑意的口吻：“这算是接受我了？”
冯简自觉失言，又换了不耐烦地语气说：“我给最后一次机会，如果现在——”
他看到她笑笑，纤细地手指翻过一页书。
“不会。”宛云淡淡说，“我愿意嫁。”
冯简又在原地站了会，思考是否要给妻子找个心理咨询师，但又觉十分缺乏气势加无话可说，只好沉默地打开门自行离去。
隔了很远，听到珍妈大声道：“怎么屋内椅子倒了。”
宛云说：“喔，没注意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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