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与骨,形与神,气质容颜加在一块儿,处在世间顶尖的那才算漂亮。
宽大的黑色披风缓缓坠落。
“极北……好久没有漂亮的女子了……”
一阵冷风吹过,道士额头凝聚的汗“吧嗒”砸在白玉石上,为白日忽然到访的两名陌生女子默哀片时。举凡美人,没有谁能逃过观主掌心。
纵是温纤当年,若非朝茧护着爱徒,恐怕也得遭了暗算。朝茧命陨,朝天观日薄西山,道观弟子作鸟兽散,又有北鸾观星殿殿主传音警告,观主这才不敢妄动。
天下疆域辽阔,四国是整体,又是独立的存在。北鸾观星殿殿主越国插手朝天观与奉天观的恩怨,此举已是不妥,不可能再为温纤一人之故,得罪极北道门。
而今来的不是温纤,是两名在极北全然没有根基的美貌女子,真出了事,更无人肯为她们辩一句公道。
年轻道士自嘲地咧了咧唇:真可笑,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,哪有余力关心旁人死活?
可惜了两朵娇花即将被摧残。
可惜了。
……
晚风呼啸,寝殿烛火通明。薛灵渺坐在榻前专心缝制新衣,苏玙伏案在桌,凝神提笔作画。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夜渐深,她笔笔勾勒出灵动乖巧的猫儿,站起身来提着画纸扬眉笑道:“渺渺,你看,像不像你?”
宣纸之上,猫儿睁着清澈圆溜溜的眼睛,爪子雪白,身上也雪白,毛茸茸的,有雪花落在它脑袋,一时竟分不清是雪花晶莹,还是猫身纯白无瑕。
猫儿盯着面前的鱼缸,恰逢红艳发光的锦鲤从水面跃出,身姿灵活,鱼儿与猫儿隔着不足半臂之距四目相对。
薛灵渺抬头看了眼,眸底浸染笑意,“你可真爱玩。”
苏玙提着画纸看了看,满意地点点头,“明明很好嘛。这只猫,乖乖巧巧,谁看了不想被它挠上一爪子?”
“挠上一爪子?”缝制新衣的苏夫人被她逗得眉眼弯弯,“你以为人人都是你,被“挠”了也喜欢?你喜欢猫,不见得全天下的人都喜欢猫。”
“要什么全天下人喜欢?猫儿只要我一人喜欢就够了。”苏玙捏着画笔搔了搔头,“欸?对了!还差几笔,那就更像了!”
她兴致勃勃,薛灵渺没忍住咬断银线柔柔看向她。
提笔蘸墨,用上了翠绿色颜料,笔尖轻触,精心晕染。作画之人在烛光摇曳下身姿挺拔,眼睛仿佛发着光。日夜温养,如上好的美玉流光溢彩,温润平和。
苏玙一边画一边笑,笑得牙不见眼,稍顷,她停了笔,“好了!”
画作完成,她拿给灵渺看。
却见原本纯白无暇的猫儿,圆溜溜讨喜的眼睛被绸带蒙上,毛茸茸的前爪撑着翠绿色竹杖,无辜茫然,没有寻常猫儿的娇憨,加上那绸带,反而衬得秀秀气气,简直成了精。
灵渺内心深处被温柔触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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