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仲遥领着弓箭手围堵的那一晚,心里深藏许久的疑惑忍不住问了出来:“那个桥洞的下面,一直都有铁栅栏吗?”
书里面那个夜探相府的人,明明就是靠着那种法子潜水遁逃的啊,为什么轮到她尝试的时候,就被铁栅栏撞得满头起包呢?
顾仲遥顺着谢檀的目光,朝长桥的方向望了一眼,“原来没有。后来曾有刺客经此逃脱,我便下令加铸了护栏。”
谢檀忍不住握拳敲了下脑袋。
对啊!以反派的性格,怎么可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?
她当时实在太大意了,误判了对手,失策,失策。
顾仲遥看了眼谢檀,见她抬手敲头、表情沮丧,不禁忆起那晚她在湖里揉头抱腿、满脸怨愤的模样。
他垂了垂眼,低声问道:“那夜撞伤的地方,还在疼?”
谢檀敲头的动作停顿下来,笑了笑,“怎么可能?”
她伸手扶着围板,低头去看游船溅出的浪花。
身旁的顾仲遥也沉默住,不再言语。
四周的风声、浪花声一直不断,可却又仿佛寂静的没有半点声音。
隔了良久,谢檀才又缓缓再次开口,问道:“怎么去拿卫太子的兵符,你想好没有?那样贵重的东西,他肯定藏得很隐蔽吧?”
顾仲遥道:“兵符一直由他贴身携带。他身边有高手护卫,寸步不离,旁人根本难以近身。”
谢檀追问:“那所以你的计策是……”
如果不能事先掌握清楚他的步骤,自己和赵子偃的“黄雀在后”就没法实施。
如果不能黄雀在后、让奸臣背锅,伟光正肯定又会不爽。
赵子偃原本就不是很愿意去对付沐太尉,要不是因为能顺带将顾奸臣拉下马,他多半不会参与得太积极。
赵子偃如果不参与的话,那她的一箭四雕就不能完整……
谢檀的思绪在风中缭乱。
旁边顾仲遥看了她一眼,“你不必心急。今日带你赴宴,就是想找机会引卫太子入瓮。你想要的,终会如愿。”
游船驶进了雁翎湖中央,然后又调转了几次方向,最后缓缓地进入到一处由瞭望台与长堤环绕的水湾之中。
船工停好船,搭好木梯,引领顾仲遥和谢檀下了船。
连接水湾登船口的长廊上,已经等候着几名宫人。站在最前面的一位,是个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子,着一身青色直裾连裳,腰间坠着块墨色煤精名牌,发髻高绾,容貌清秀。
她上前向顾仲遥和谢檀行礼,姿态十分雅致。
“婢子楼玉珠,乃卫国太子东宫内司女官,奉太子令,前来恭迎相国大人、相国夫人。”
楼玉珠在前引路,身侧其他宫女执熏香吊盏,将顾谢二人及随行领至庭院之中。
谢檀打量这座新建不久的园子,见景致玲珑雅致,泉石花木、俱非凡物,石栏和廊檐上、更悬挂着嵌镶宝石的灯盏,可见确实是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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