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寻用指腹摩挲过杯身,“你见过白浪里啄羽的沙鸥吗?”
易杜点头。
傅络:“这你都见过?”
“他就像那样,纤尘不染,生活自律,不沾烟酒。”安寻一张口就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词都加诸其上。
“龙舌兰,谢谢。”明琅敲着岛桌的台面,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不急着点燃,神色自若地望向后排的货架,“再拿个打火机,要……那个吧,火石钢轮的。”
现在没电,普通的打火机都不好使了,火石的虽然笨重但好歹能用。
明琅自小就像一个活在模具里的人,按部就班地长成一个样子,被四壁憋闷的要死,可他又说不上来那种压迫感来自哪里,像一个稳步运转又年久失修的坏了的器械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。
带上了面具,他觉得无比诡异的同时居然还松了一口气。他头一次不用管理面部表情,可以放下|体面的礼仪,活得更贴合纯粹的本我。
首先松懈下来的是面部肌肉,可脸都不看不到了,谁又知道他是谁?他的全身都开始放松,像是脱了模子的软胶,任由心情流淌成随意的样子。
这感觉就好像滚烫的血液重新滋润过冻僵的四肢,自在舒服的不得了。
就像刚才,他也不是非要和那个酒鬼对呛,就是突然很激动、很想做点和从前不一样的事。
“只有红白兰。”应验酒吧的老板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,他推给了明琅一盎司,随意搭话:“是做什么的?”
“您在问我?”
“这还有别人吗?”
“我……”明琅犹豫了,他的犹豫在于他的职务在大多数时间里是需要隐藏的,可现在带着面具,就算说出来也没人知道他是谁。
“我是做生意的。”明琅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密,贯彻了自己22年来的行事作风,自己的隐藏远比面具的隐藏更牢靠许多。
明琅低头抬眸瞥了他一眼。对方并没有在意,缓慢地出纳,嘴里嘟囔着跟读了一遍:“做生意的,看着不像本地人?”
“戴着面具也能看出来?”
老板挑眉,因为上了年纪双眼浑浊,目光却不偏不倚,“感觉知道吗,你有一种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。”
他感觉的不错,明琅确实是上个礼拜才出现在α城的。
明琅拎起子弹杯,“还感觉到什么了?”
这个时候,不大的酒吧里又起了一阵惊呼,从盥洗室里抬出来一个人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。
那人被几个大汉举着四肢,身体还在一震一震的抽搐,脸上血肉模糊一片,被捣得辨不出五官,下巴上挂着被削下来的带肉面具。
这面具是被生生割下来的。
路过明琅时,还给了他一个特写,近到能看到血眶中的红色眼球。
视嗅双觉冲击。
一阵恶心,刚淌过喉头的酒汁被激得差些回流,明琅挤着眉心收回视线,正对上酒吧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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