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扭头给他一个笑容,那双眼尾上翘的眸摄他心魄。
可后来,她只给江暄留下最后一通电话,然后从跨江大桥上纵身跃下,从此彻底消失。
新闻报纸都说她是纵火弑父的真凶。
关于她的搜救打捞工作持续了一个星期。
那几天正逢临江市梅雨季,水位上涨水流湍急,搜救打捞工作开展异常艰难,自然什么也没捞出来。
警方对此定义为失踪。
其实不用想就能明白,跳江,活不见人,除了死不见尸外几乎没有第二种可能。
江暄低了头,细碎短发稍微遮住眼眸,旁边些许冷白色灯光透过来,在他眼睫渡上一层虚幻的光影。
他分明面无表情,可眼眸中的那抹疼痛却明晰无比忽视不掉,似乎经历数年,辗转过无数个日日夜夜,在他身上激荡隐忍,激荡再隐忍,压抑内心,刻下纹路,深深浅浅不可磨灭。
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终于觉得好受了些。
前方是个烧烤摊,夫妇俩忙得热火朝天大汗淋漓,还在热情地吆喝着。
“这个三块!”
“鸡肉串五块。”
“姑娘,你的鱿鱼好了……”
身侧几米远的台阶上也坐了个人,似乎是个男青年,装扮休闲,短袖长裤,鸭舌帽压得极低,只能看到半截鼻梁和流畅的下颌线,他一只手随意搭在膝盖上,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个银色打火机。
手指很灵活,修长又漂亮,方块的金属打火机在他手里肆意翻转,拇指扣动金属盖,咔嚓声响,顶端冒出蓝色火苗,抛向空中翻滚一圈,最终稳稳落在他的手中。
指法有些像她的。
她也喜欢把玩些什么东西,简单一支笔拿在手里都能耍出各种花样。
江暄半眯眼眸,着迷地看着,似乎是跳跃的火苗勾动了烟瘾。
他摸了下口袋,摸出半包香烟,打火机却没了踪影,应该是忘记带了。
江暄挺直背脊,身体往旁边的方向倾了倾,声线低沉:“兄弟,借个火。”
小青年的手指顿顿,连眼都没抬,啪嗒一声将金属盖合上,随手往旁边一抛。
打火机在空中翻转两圈,金属外壳反射着对街灯光,最终稳稳落在江暄手掌上。
“谢了。”他唇边漾出浅浅笑意,握住这枚还带着温热体温的打火机,点了烟。
晦暗处,红色火点忽明忽暗。
江暄抽了一口烟,还未来得及将打火机还给身边小青年时,只听到惊呼嘶吼,凄厉惊悚,像尖刀利刃,无情划破夜市的忙碌和谐。
昂头望上看,黑沉夜色里,竟然有一大团空中飞移的烈焰熊熊燃烧。
瞬间,江暄敛眉,锐利视线扫上去。
就在对街,四楼楼顶。
那不仅仅是一团飞移的烈焰,那分明是一个浑身是火的人在痛苦地嘶吼跳跃。
夜市摊贩和过往路人都被吓到,就连江暄也惊得直接起身来,耳边有惊呼尖叫声此起彼伏,沿街店铺甚至有人冲出来看热闹,反应过来时,身边的小青年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。
有人惊慌:“火人!”
有人失措:“快报警!”
两秒时间不到,“火人”双脚踩空,从楼顶垂直落下,直愣愣砸上对面油炸物小摊的棚顶,不仅点燃棚顶那裹满有油污的纤维布,还砸断了用来支撑棚顶的空心铁杆,身体也顺势滚落掉在夜市街道正中,被人群团团围住。
火焰还在猛烈燃烧,混杂着浓郁汽油气味的烤肉香味有孔便入,在人的鼻腔内滚动游走。
情急之中,附近店铺的老板端着一盆水跑出,嘴里不停嚷着“让让”,江暄想阻止,可惜离得太远,刚反应过来,那老板得了个空隙将水一股脑倾倒上去,然后听到“砰”的一声响。
坏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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