匠的木盒子,也没细看,伸手便从他手中接来一支,又拉住他的手,说:“折竹,你看那个。”
折竹的目光却最先落在她手中晶莹透亮的糖画上,那是一截携霜栖雪的竹枝,他的睫毛垂下去,又听见她的声音,他才抬眼看向她所指的方向。
一支银簪静躺在盒中边角的位置,它纤薄细长,赞头錾刻一叶,叶片上的脉络栩栩如生,无玉石做陪衬,无繁花作表里,来来去去的妇人里没一个瞧得上它。
“你喜欢?”
折竹咬一口兰花糖,随手将剩下的两支糖画给了过路的孩童,便要去摸腰间的碎银。
商绒却朝他摇头,说,“我自己买。”
最先在南州渔梁河遇见他时穿的衫裙与绣鞋都绣满了珍珠,商绒早将它们拆了下来,比起那些金玉首饰,珍珠用着方便些。
商绒才用珍珠换了那银簪来,折竹便单手接过用它挽起她的发辫,见她摸着那根银簪欲言又止,他奇怪地问:“怎么了?”
商绒摇摇头,不说话。
这一瞬,焰火上天炸开五光十色,夜幕亮起又暗下,戏台上敲锣打鼓,好戏上演。
然而黑压压的一片人山挡着,商绒并看不清戏台上一切,直至身畔少年伸臂将她揽入怀中。
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戏台,无人发现两道身影如风掠入那棵大树底下的浓荫里,消失不见。
商绒坐在粗壮的树干上,透过枝叶间的空隙,她清楚地看到底下连绵的灯影与人群勾勒出的热闹景象。
台上唱的戏文是什么,她也从未听过,再看手上这支糖画,它精致漂亮到她有些不忍心吃,可是她偏过头,却见身畔的少年咬下最后一口兰花糖。
灯火穿透枝叶映照他的侧脸,他正垂着眼帘在看底下的戏台。
商绒无声地随着他的视线看去,轻轻咬下一口糖。
这已不是她第一回看戏,在容州城时,她已跟着折竹看过几出,此刻底下叫好的声音连成一片,而她与他在那片热闹之外,在黑沉沉的,教人看不清的树荫里,拥有两个人的清净。
“折竹。”
她忽然唤他。
“嗯?”
折竹应了一声,却没抬眼来看她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院子里那具死尸的?”她一边吃糖,一边问他。
“昨夜。”
他只简短两字。
商绒闻言,细想昨夜,她记得他用过晚饭后便在屋中,于是她侧过脸来看他,“是在我睡下之后?深更半夜,你出去做什么?”
“看星星。”
他的声线清澈。
商绒看着他,隔了好半晌,她轻声问:“是不是因为我问了你的事,令你不开心了?”
折竹听了这话,他偏过头来与她相视。
“商绒。”
他忽然唤她的名字,神情冷静而坦然,“我也许与你想的并不一样,我没有什么不可触碰的记忆,你也不用为此而耿耿于怀。”
“我却觉得,你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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