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前,这里还不是UN商厦,而是一家音乐厅。因为设施老旧,即将被拆除,改建成艺术画廊。那是七月中旬,这家音乐厅在这里举办了最后一场音乐演唱会。
席砚卿的母亲颜瑛是将要建成的艺术画廊的设计总监,这次过来是做实地考察工作。机缘巧合下,席砚卿陪着她欣赏了最后一场音乐会。
音乐会进行至快一半的时候,席砚卿走了出来。
这晚正值满月,星罗棋布间,皓月似玉盘,嵌在遥遥夜空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音乐厅外是一大块平坦的空地,此时安静至极,鲜少有人经过。
席砚卿百无聊赖地坐在临街的木椅上,与无尽稀薄的夜色相对。
他本来没有细细打量这座城市的念头,直到一阵风,浩浩荡荡地掠过他耳畔。
与此同时,他耳朵微动,于万籁俱静中捕捉到一阵滑轮摩擦地面的声音。
他闻声望去。
一个高挑纤瘦身影,步履如飞,蹁跹着跃上轻盈滑板。
只需一刹那,入眼的景色,全部入了心。
平坦陆地化身为无边海洋,轻盈滑板化身为一叶轻舟,她身着一袭黑衣,百褶裙边似翻涌的浪,两条长腿簌簌而下,驾轻就熟地,掌舵着脚下的这叶轻舟。
这一刻,皓月兴风,星群作浪。
天地万物,皆来助阵。
音乐厅里,恰逢其时地靡靡流出几缕悠扬音符,织就轻歌。
她身姿摇曳,织就曼舞。
轻歌曼舞,相得益彰,又长驱直入。
如慢放的影片,一帧一帧地拓进他眼眸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成为此生难忘的一道风景线。
他身后是川流不息的柏油路,络绎不绝的车辆无声地划过,尾灯连缀成自然至极的布光;他身前是灯火阑珊的一大块空地,音乐厅外侧的光都熄灭,仅有音乐厅最顶端的一束追光,孤单又笔直地,倾洒而下。
厅内的演奏早已渐入佳境,席砚卿从那里出来的时候,那里灯火辉煌,那里亮若白昼。
厅外与厅内,用截然不同的光影布景,撕裂出明与暗的极致对比。
明是狂欢,是尽兴,是声势浩大的、极具仪式感的告别。
暗是留念,是不舍,是悄无声息的、深藏在内心的再见。
这座城市的人,对艺术有着最为虔诚的尊重。
那么她呢?
她是来狂欢?还是来留念?
席砚卿想着,拉低棒球帽,将自己的面容隐在阴影之中,做一名沉默的看客。
她似乎一直没发现他的存在,心无旁骛地扬帆、起航、落定、再扬帆
如此循环往复。
席砚卿就这么坐在暗夜里,将所有目光悉数奉上。
——予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袭身影随着如水的夜色一路延展,直至最南端,那里是一条通往天桥的楼梯。
左侧是步梯,右侧是电梯。
步梯中间呈台阶式,两边是斜坡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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