郗良滚下山丘,耳边传来一声呼喊,稚气清脆。
“良儿——”
是姐姐在喊她。
“良儿,你个坏蛋!”
……
“叫醒她?”
“让她睡吧。”
波顿抱起郗良往屋里去,血腥味挥散不去,比尔颔首,无可奈何又嫌弃地抽出纸巾,用纸巾包住满是凝固血液、油脂、人体组织的匕首,将它也“请”下车。
“波顿,这东西不能要了吧?”
波顿将郗良放在沙发上,轻声道:“给她洗干净就好。”
“你洗?”
波顿默然接过匕首,转身便要走进厨房,比尔叫住他,指着沙发上沉睡的女孩头皮发麻道:“等等,她怎么办?她身上也是脏的……”
如果匕首不能要了,这个女孩也不能要了,她的双手、大衣、裤子,全身上下都沾了血,黏了细碎的人体组织。
比尔看着她实在难以忍受,约翰·哈特利一向都苦口婆心要他们讲卫生,爱干净,洁身自好,于是他没有天生的洁癖,也有十多年的讲究,此刻他只想将一身血腥污秽的女孩扔进大湖里,让她从头到脚洗个十几二十遍,每一根头发丝都得洗干净。
“等她醒了再说,你先生火。”
夜还长,屋外的风雪慢慢变得势大,比尔不禁惦记起爱德华,他一个人留在那里,看着佐-法兰杰斯的人处理现场,不知道能不能带点有用的消息回来。
波顿洗完匕首,将其放回原位,擦擦手走出厨房,只见比尔自来熟开了一瓶威士忌。
“反正也没事干了,喝一杯?”
两人在餐桌边坐下,离沙发上的女孩远远的。
“真不知道等她醒来以后还要怎么办,那个女人……”比尔心情复杂道,“好像怀孕了。”
“就是怀孕了。”
“你觉得夏佐以后还会来见她吗?”
波顿摇摇头。
“我也觉得不会。”比尔抿一口酒,怅然道,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感觉我们和她,好像也要结束了。”
“结束?”
“……就是没有以后。安格斯说只要摆平安魂会,就可以带她回欧洲。我便常常在想,未来真的可以这么简单,这么顺利?
“你不觉得这句话,要实现始终难如登天吗?”
波顿黯然垂眸,一直以来,他不奢望以后,像他这样的人早晚会在枪声中陡然结束一生。在对郗良动了恻隐之心后,他也不敢奢望,不敢忘却宿命,只是庆幸每天都能醒来,庆幸她还在不远处,或哭或笑。
“开始监视她的时候,我以为这种日子会很快结束,”比尔无力一笑,“谁想就有了小安格斯,然后到现在,不知不觉四年了。
“这四年来发生的事情,当我们去火车站接安格斯的时候,怎么会想得到?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里,每天醒来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。遇上她以后,我们自以为可以控制她,现在想想,我们明明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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