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茶余饭后或消遣或趁愿这么一遭,抑或话赶话儿的说到了话头上,就着现成的例子告诫一番子孙而已,到底不至于有这份闲心把旁人家的事儿搁在自个儿心里来回寻思的。
更多时候,还是就如小石子投进莲溪中,荡开两圈涟漪后,也就不会再有踪影了。
但以上种种,都是建立在自身只是看戏不怕台高的旁观者的身份上的。
当事出自家的时候,花椒自然不可能这般缺心眼儿的。
秦连彪这个人虽然已经淡出了花椒,甚至于秦家阖家的生活了,等闲再不会有人愿意提起他,可造成的伤害,却像一根刺,始终扎在阖家老少的心头。
就算这根刺因着家里头蒸蒸日上的缘故,自是越来越小的,时至今日已经几乎肉眼不可见,可却不会消失。
而且不仅不会消失,还只会越扎越深,越深越痛。
这是阖家的痛,一碰就要流血,谁也不敢也不想轻易去触碰。
却没想到一直杳无影讯的秦连彪又从石头缝里蹦将了出来。
花椒心头自是一窒的。
甚至于都忘了要给登门的李巡检奉茶、打手巾了。
李巡检顶着当头的大日头一路风尘,下马后健步如飞,眉头紧锁,嘴唇起皮,头脸更是油亮油亮的,却也根本顾不上喝茶入座的,一看到快步迎了出来的秦连豹,就朝他使了个眼色,开门见山地告诉他:“有秦连彪的消息了!”
饶是秦连豹早已修炼到了七情不上面的地步,听到这句话,也不禁为之一愣的,又挑了挑眉头。
心里已是咯噔来的一下。
李巡检已又解释道:“我担心仲义听到这个消息要炸锅,就先来告诉亲家您!”
花椒手已捂在了胸口了。
她知道“仲义”二字正是秦连熊的表字儿,可她更知道的是,正如李巡检所说的这般,若是叫秦连熊知道了好不容易安稳了这么些年,秦连彪就又阴魂不散的蹦了出来,怕是不单要炸锅,更是要原地爆炸的。
只头一个原地爆炸的,却是花椒。
李巡检的原话:“秦连彪在新安府落草为寇了,跟着一绰号叫‘单只手’的匪藏身在之江,垄断码头、拦截往返船只、讹索银物,毫无顾忌。正好六月里新安知府新官上任,正想烧上一把火,又听说那‘单只手’想要竖旗合众,当即部署安排剿匪。只官兵未到,‘单只手’即带着贼赃人马闻风窜散,跑了个无影无踪,只勉强拿获了几个仓皇鼠窜的贼匪,秦连彪就在其中,如今正关在府衙大牢里。因着新安府当年也收到了咱们这开的海捕文书,查出秦连彪还背着积年老案,所以当即就派了捕快过来咱们崇塘调取罪证……”
七月暑天,花椒大汗淋漓,却是一身的冷汗,饶是暖风袭来,都不由打了个寒颤。
饶是早就知道秦连彪已经走上了邪门歪道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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